夜中,月光慢慢地被鳥雲蓋着。一名少女獨自在街上行走,墨綠色的長髮在空中漂着。耳機,輕輕地在少女的耳中播放音樂。手執一書,沒有一絲防備地走着。她停在交通燈前等待着,把看完的書小心地放回手提包裡,等待着。專心看着她眼前將要走過的路上,有一個男人慢慢地步出馬路,而這個時候,車輛向他的方向前進。少女沒多想便跑到他的身旁,把他找到安全的路上。
男子呆滯地看着少女,少女也呆滯地看着男子。少女認真一看,這男子是美男子,黑色的長髮,鵝蛋臉,眉清目秀。男子認真一看,這少女不失為一個美女,有一把特別的墨綠色長髮,標準臉型,標緻五官。
「這個… …你沒事吧?」少女回過神來便問道。
「沒事,謝謝你。」男子說。「你沒事吧?」
「嗯,沒事。」少女呆滯地回答。
「你為何要把我拉回來?」男子綬慢地抬起她的頭問。
「這個… …我回過神來時,才知道我把你拉了回來。」少女正視着男子回答道。
「我想知道你的名字。」男子說正視着少女道。
「李善藥。」
「你有作過怪夢嗎?」
「什… …什麼?」
「我的意思是,你有沒有什麼夢是不能忘記而且怪怪的?」
「這個…有吧。」名叫李善藥的少女疑惑地回答道。「什麼事了?」
「對不起,你能帶我到這裡的文娛中心嗎?」男子看着自己眼前名叫李善藥的女子。「事後一定會告訴你發生什麼事的。」
「這個… …」藥疑惑地說。「是可以啦,但我要把認識的職員叫回去,不然到了門前都不能進去。」
「謝謝你,這個恩小的一生都不會忘記。」男子說道。
藥帶着疑惑熟練地發了個電話給文娛中心職員。
「龍伯,是我,藥啦,在路上想起有東西還在中心,而且有一個男子說要到中心。」
「啊!是啊… …我還在中心啦。呵呵,你是不是想起我還在中心啊?」電話中的另一方傳來一把老伯伯的聲音說。
「嗯,可能是吧。那我現在把他帶過來了。」藥說後馬上把電話掛了,又轉身對着男子。「跟我走吧。」
男子沒有一絲防備地跟了藥走。
到了文娛中心的門前,藥大叫:「還在中心的人出來!開門給我!」
在小小的文娛中心裡的龍伯聽到後馬上帶跑似的走到門前,看到男子而一面呆然的給他開了門,小聲地說:「快進來!」
二人進了中心後龍伯小心地關上門。男子在藥的背後抱着她的腰說:「謝謝你。」
龍伯看到男子的行為說:「夜叉,她是單身,是可以下手,但不能這麼快啊!你還沒告訴她你的名字吧。」藥呆了。
「什麼?他們二人是認識的?這個鬼地方真的這麼小嗎?重點是,為何自己會被一個名字都不知道的美男子抱着?」藥的心中,出現了很多個問號。
這個名叫夜叉的美男子慢慢靠近藥的臉說:「藥,放心,我以『夜叉』之名保證不會傷害救了我一命的人。」藥的臉紅得不能再紅,龍伯見到這個景況不禁暗暗地偷笑,一個多年前不會接近美色的戰友和一個自少失去父母的女子。奇異的組合。夜叉掛着微笑,拉着藥的手說:「來,坐下說。」語畢,藥被夜叉抱坐在背對大門的位子上。夜叉輕撫藥 墨綠色的長髮,希望眼前這個女子能夠放鬆心情,好好的聽他的話。
「不論你信不信都好,我也要告訴你事實的全部。」夜叉深深吸了一口氣說。「我是一隻以『夜叉』型態生存的夢魘,本來不應出現在這裡的,可是因為一些事情,令我無法不由夢中跑出來,成為實體。」
「我是因為知道這點才接你的啊!都不知能不能回到夢中。你可知道夢魘不能回到夢中會死的。」龍伯把兩杯茶放在椅子前的小圓桌上說。「『夢魘』是夢中的惡鬼,一般都是叫人作惡夢的,這些是『惡夢魘』的工作。不過有一些『夢魘』是吃夢魘的『夢魘』,因為是近幾年才出現的,還沒有正式的名字。這位少爺是其中一位吃夢魘的『夢魘』。現在大多『夜叉』型態的夢魘都是吃美夢,叫人的夢中斷,而這個時候是人類心靈最軟弱的時候,牠們因為想長住在這個人的心靈,會在這時會吃了此人的『夢空間』,長佔他的夢。這位少爺啊,因為不願意和『惡夢魘』合作,而被和『惡夢魘』合作的『捕夢人』追殺的。我啊,是一種叫『捕夢人』的夢魘剋星。生為人類當然要守護人類的心靈啊,正因我的精神力,情緒智商之類的比一般人高,才能當上『捕夢人』。可是沒想到會有和『惡夢魘』合作的『捕夢人』而已。」龍伯喝一口手上的茶說。「雖然有吃夢魘的『夢魘』,有和『惡夢魘』合作的『捕夢人』不足為奇。但到了現在還是不能接受啊。」
「這也是,在人類的角度來看,不能接受『出賣』自己的人吧。但是在『夢魘』的角度來看,不能接受吃夢魘的『夢魘』都是正常的。」藥的心情平靜在喝下第一口茶時已經平靜下來了。「惡和善都是大多數的人決定的,你幫助大多數的人,你是善。反之,你是惡。這是在人類社會的定律吧。藥,能毒能醫。吸毒和服藥只差一線而已。惡和善的分別也是。我的父母是希望我能好好地善用藥物才幫我取這個名字的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,你願意信任我?」夜叉驚訝地問。
「我信的不是你,是自己的直覺而已。」藥看着手上的杯子說。「而且,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?」
「你啊,由小到大都是這樣的。不會全然地相信任何一個人,一直都是自己一人挨過一切的。失去父母的時候,失去希望的時候,都是自己一人,和這位少爺一樣啊。」龍伯又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笑說。「不過,我說啊,這位少爺你是時候回去吧。」
「這次到來是希望你們能幫小的一個忙的。」夜叉把藥放回地上並向她跪下說。「小的希望汝等能和小的一起把日華在『惡夢魘』手上救出。」
聽到這一句話的龍伯嚇得整個呆掉,藥向夜叉伸出手說:「大約知道發生什麼事了,我的直覺告訴我,這個忙不能不幫。」
「藥!你知道日華是什麼人嗎?說幫便幫?他曾經可是『惡夢魘』的王啊!你在夢中死了現實也活不了多久,你不是說你要看到自己救的人.自己醫治的人漂亮地活到最後的嗎?」龍伯激動地說。「你這個笨蛋會做什麼?你會戰爭的事嗎?你會打架嗎?你有想像力嗎?你的… …」
「龍!夠了。」夜叉把龍伯的話打斷了。「我希望藥做的事只是把她的靈暫時和夢中的我交換身份而已。」
「弦道夜!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」龍伯激動地抓着夜叉的肩膊問。「做得不好的話你們都會死的!」
「我知道。」二人異口同聲地說。
藥看着夜叉。她不相信眼前這個男子,她只是相信死去的父母給她的直覺而已;夜叉看着藥,他相信眼前這個女子可以幫他一個大忙。夜叉面對着眼前這個女子,伸出手拉着她的手。藥沒有反抗反而安心地閉上雙眼。
「接下來,我的靈會進入你的身體,你的靈會在夢中。放心,我會命人保護你的。」夜叉道。語畢,他雙手放在藥的頭上,口中唸唸有詞,不久,有白光在二人的頭上出來,在二人身上圍繞,最後兩道白光互相交換了身軀。夜叉的身軀慢慢地變黑,最後溶化消失掉。
龍伯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,心中不禁傷感。
想當年,藥的父母過生時,沒有任何親戚願意收養她,沒有任何一人願意收養一個殺人疑兇,由這個與她父母在現實中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收養。藥能找到他都是因為在她父母的日記上有他的名字,她一人憑直覺找到來,要求他的收養。當時,她都只是相信死去的父母給她的直覺而已。可是她的直覺沒有告訴她的父母是被什麼人殺死的。
又想當年,他在夢中,在一場「惡夢魘」和「捕夢人」的戰爭中,他看到弦道夜這隻還是野獸形態的夜叉,正打算消滅他的時候,反被他救了。從此以後二人一起戰鬥到最後,戰鬥到夢醒。二人互相把背交給對方,互相信任… …不,也許只是互相利用對方的力量而已。在夢中,龍比任何都要優秀的不單是頭腦,而是在夢中才能用的想像力。可是只有這樣是不夠的,加上夜叉怪物一般的戰鬥力,二人跟本無敵。可是二人都不清楚對方的一切。
龍伯深深嘆了一口氣,喝了最後一口茶,對着用了藥的身軀的夜叉說:「她是個可憐的小孩,出生到現在,在她的身上都沒有任何一件好事。包括她找到我。」
「不是汝的錯,小的知道汝不會再參與任何戰事,小的都不會難為汝。」夜叉看着不知何時下起的大雨說。「可是小的一定會救出日華老師。賭上小的名字都一定要救出他。」藥的身影,夜叉的行為,叫龍伯百感交集。
「能把日華打倒的人只有我一人,能救他的卻不只一人吧。」龍伯在保安的櫃台下取出兩把傘子說。「少爺,走吧。到我家休息,好不?」
「小的不能拒絕吧。」夜叉說。「而且,不能叫你老人家一個人撐兩把傘吧。」
龍伯爽朗的笑聲在打開門的一殺那溶入雷聲中… 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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